德益配资APP下载 我做体验馆的客服:听过成年人最深的欲望,也听过最惨的孤独

凌晨三点,写字楼的走廊里静得能听见电流的声音。我坐在前台,手里捧着一杯已经凉透的茶,看着监控画面里空荡荡的过道。
这是我在体验馆做客服的第400天。
在这个城市,人们习惯把我们这里叫做“那这种地方”。在大多数人的想象里,这里充斥着荷尔蒙的腥味、粗鄙的交易和难以启齿的欲望。但对于坐在前台的我来说,这里更像是一个深夜的避难所,或者是某种只对成年男性开放的“心理诊所”。
我见过来这里的客人,大多不是为了寻找刺激,而是为了寻找一种在现实生活中早已绝迹的东西——不带条件的接纳。
这里没有灯红酒绿,只有几间装修素雅的房间,和几个永远不会说话、不会拒绝、甚至没有体温的仿真人偶。作为一家隐匿在闹市区写字楼里的成体馆,我们贩卖的其实不是性,而是“陪伴”的幻觉。
有人说,每个推开这扇门的男人,背后都拖着一条长长的、看不见的尾巴,那是他们在白天无法安放的疲惫与孤独。
一、 带着黄玫瑰的蓝领大哥
老张是我的老客。每个月发工资后的那个周末,他都会雷打不动地出现。
展开剩余86%他大概四十多岁,手指粗糙,指甲缝里总是嵌着洗不干净的黑泥,那是建筑工地留下的印记。他话很少,每次来都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夹克,进门前会在门口的蹭脚垫上用力蹭好几下,生怕弄脏了店里的地毯。
和其他客人不同,老张每次来都会带一枝花。有时候是廉价的康乃馨,有时候是一朵有些蔫了的黄玫瑰。
第一次见他带花时,我有些诧异。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,笑着说:“今天是她生日。”
他口中的“她”,是我们店里的那个长发娃娃。
老张点的钟并不长,通常只有两个小时。通过房间门口偶尔传出的声音,我知道他并没有在那里面做什么激烈的事情。更多的时候,是一片死寂,或者隐隐约约的说话声。
有一次他出来结账,眼圈红红的。那天外面下着暴雨,因为没有其他客人,我给他倒了一杯热水。或许是雨声太吵,又或许是那种孤独感太满,他打开了话匣子。
“我老婆要是还在,今年也该这个岁数了。”他摩挲着手里的纸杯,“她走得早,我也没本事,没让她过上几天好日子。现在孩子在老家读寄宿学校,我一个人在这边打工。”
他说,那个娃娃的侧脸,特别像他年轻时的媳妇。
“我知道那是假的,是硅胶。”老张苦笑了一下,眼神看向窗外的雨幕,“但在那个屋里,门一关,我就觉得像回家了一样。我给她梳梳头,跟她唠唠工地上受的气,说说孩子最近考了多少分。她不嫌我烦,也不嫌我脏,就那么静静地听着。”
在那个狭小的房间里,在这个所谓的成体馆中,老张买的不是生理的发泄,而是一份名为“家”的温存。他在那个没有体温的怀抱里,祭奠着自己的亡妻,也抚慰着自己在异乡漂泊的灵魂。
临走时,他小心翼翼地问我:“下次能不能帮我也给那个娃娃留那个房间?我想给她买条新裙子。”
看着他撑伞走进雨里的背影,我突然觉得,他是这个城市里最深情的人。
二、 把这里当成二次元圣地的阿豪
如果说老张是在寻找过去,那么阿豪就是在逃避现实。
阿豪是个典型的95后,瘦,戴着厚底眼镜,在附近的科技园做技术支持,拿着并不高的薪水,住在城中村的隔断间里。
他是那种在人群中会被瞬间淹没的人,唯唯诺诺,不敢看女生的眼睛。但在我们这里,他是最挑剔的“鉴赏家”。
阿豪并不把这里的娃娃当成发泄工具,他把她们当成艺术品,或者说,当成那种他梦寐以求却买不起的顶级手办。
每次来,他都会背着一个巨大的双肩包。包里装的不是什么奇怪的道具,而是专业的单反相机、补光灯,还有他自己缝制的各种小衣服。
“这一款的关节做得真好,皮肤纹理都看得见。”他第一次来的时候,对着那个价值几万块的实体娃娃发出了由衷的赞叹,眼神里闪烁着光芒,那种纯粹的喜爱就像孩子看到了橱窗里的玩具。
他会花一个小时给娃娃换上他带来的jk制服,调整灯光,摆出各种唯美的姿势,然后疯狂按快门。剩下的时间,他就坐在床边,静静地看着她,有时候会拿出手机,给娃娃放一首日文歌。
有一次我问他:“为什么不找个女朋友呢?”
阿豪正在整理他的相机包,听到这话,手顿了一下,露出一丝自嘲的笑:“找女朋友?算了吧。现在的相亲市场,明码标价。我有房吗?有车吗?彩礼拿得出来吗?我连养活自己都勉强。”
他指了指房间的方向:“在这里多好。虽然我知道她是假的,是体验馆里的商品,但至少在这里的一个小时,她是完全属于我的。她永远年轻,永远漂亮,永远不会因为我没钱而转身离开。”
对于阿豪这样收入不高的年轻人来说,现实的婚恋门槛像一座大山。而这里,是他能负担得起的、唯一的“恋爱”平替。他在这个虚构的完美世界里,小心翼翼地维护着自己作为男人的那一点点尊严和幻想。
三、 只想哭一场的西装男
最让我印象深刻的,是一个深夜造访的男人。
那天已经是凌晨两点,他推门进来的时候,身上带着浓重的酒气,但西装依然笔挺,领带打得一丝不苟。看样子像个做销售的中层,或者是个创业的小老板。
他没有看任何照片,直接扔下一张卡:“给我开个最安静的房间,不管听见什么声音都别来打扰我。”
我给他安排了最里面的房间。
十分钟后,隔音效果良好的走廊里,隐隐传来了撕心裂肺的哭声。
那不是那种压抑的啜泣,而是一种崩溃的嚎叫。像是一头受了重伤的野兽,在无人的荒野里终于敢舔舐自己的伤口。哪怕隔着厚厚的门板,那种绝望感都让我感到窒息。
哭声持续了半个小时,然后是一片死寂。
我有些担心,怕他出事,便在那间房门口徘徊了一会儿。但我没有敲门。在这个行业做久了,我知道,对于男人来说,被别人看到眼泪比流血更难受。
一个小时后,门开了。
他走了出来,去洗手间洗了把脸。再出来时,他整理好了领带,头发重新梳得整整齐齐,脸上恢复了那种职业化的冷硬表情,仿佛刚才那个崩溃的人根本不是他。
“谢谢。”路过前台时,他声音沙哑地说了两个字。
“您……还好吗?”我忍不住问了一句。
他停下脚步,沉默了几秒,看着墙上那些精美的宣传画,淡淡地说:“家里有老人住院,孩子要交择校费,公司明天要裁员,名单里可能有我。我不敢回家,怕老婆看出来,怕孩子问我要玩具。”
他指了指身后的房间:“哪怕是假的也好,至少刚才抱着她的时候,我觉得有个地方能让我靠一会儿。她没有心跳,不会问我为什么这么没用。”
说完,他推开门,走进了凌晨寒冷的夜色中。
孤独的解药
在这个城市,像这样的体验馆还有很多。每天,都有形形色色的男人走进这里,然后又离开。
外界对这里的误解太深了。他们以为这里是肮脏的欲望集散地,是道德沦丧的边缘。
但作为这里的客服,我看到的却是一个个具体而微的痛苦。
无论是把娃娃当亡妻的老张,把娃娃当完美手办的阿豪,还是那个只为了来哭一场的西装男。他们来到这里,不仅仅是为了生理上的那一哆嗦。
在成人世界残酷的生存法则下,由于经济压力、社会期望和情感缺失,男人们活成了一座座孤岛。他们需要一个出口,需要一个绝对安全、不会评判、不会背叛的怀抱。哪怕这个怀抱是冰冷的硅胶,哪怕这份温柔是按小时计费的。
天快亮了。
保洁阿姨开始打扫卫生,准备迎接新的一天。我看着那几个刚刚被整理好的房间,空气中还残留着淡淡的香氛味。
这里是成体馆,也是成年人的一座孤岛灯塔。在这里,欲望只是表象,那种深入骨髓的孤独,以及想要被温柔以待的渴望,才是这里最真实的底色。
只要不打扰别人,每一种自我疗愈的方式,都应该被原谅,不是吗?
窗外,第一缕阳光刺破了灰暗的天空,城市又要苏醒了。那些在深夜里脆弱过的男人们,大概已经戴好了面具,重新冲进了拥挤的人潮,继续扮演着丈夫、父亲、员工的角色,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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